今年美元一騎絕塵，對日元、歐元、英鎊甚至人民幣都大幅上升。表面看來，美元萬劍歸宗勢不可擋，即使經濟面臨衰退，還能持續大手加息。其實大家有沒有覺得奇怪？早些年我們總說美國債務問題嚴重，現在卻大幅加息，怎麼債務炸彈不爆了？市場就是這麼弔詭，總是將個別問題放大，又將個別問題視而不見。但我要提醒大家，這只是若然不報、時辰未到，問題其實一直存在。而且我認為，這次美國飲鴆止渴，隨時可能是玩爆美元霸權的最後風光。
說到美國聯邦政府的財政，自然想到每年的赤字和日積月累的國債，年年如是，似乎理所當然，但這些情況能持續下去嗎？據美國財政部10月21 日發佈，止於 9 月 30 日的 2022 年財政全年度預算赤字為 1.375 萬億美元，但根據美國國會預算辦公室 (CBO) 預測，美國 2023 年財政年度的預算赤字將佔國內生產總值(GDP) 的 3.8%，10 年後上升到 6.1%，財赤比例上升，主要是開支增加導致，而開支比例上升背後的主因是現在大幅加息墊高還債成本支出和人口老化後的社福支出。
官方數據顯示雖然美國 2022 年度預算赤字相比上年銳減一半，主因是國庫收入增加、疫情援助措施金額減少。但隨着通脹高企、利率升高，未來 10 年內的大部分時間裏，預算赤字恐怕將持續回升。10年後預算赤字將佔國內生產總值(GDP) 的6.1%。
按美國國會預算辦公室的數據，過去50年美國聯邦政府的稅收和開支佔美國國內生產總值的比例相對平穩，分別為17.4%和20.7%，即財政赤字平均每年3.3%，略超過歐盟成員國定下3%的最高指標。不過50年後，美國累積的國債規模越來越龐大，新冠疫情是近年來各國政府國債迅速增加的主因，但以美國而言，早在疫情前就已經迅速增加。
美國國債時鐘追蹤網站USdebtclock.org 顯示，美國國債當前約31.238萬億美元，並且每分鐘都在增加。美國聯邦債務佔GDP比例也由1980年的34.69%到現在的125.95%。遠高於歐盟成員國定下的60%。以全美3億3300萬人口計算，平均每人要負擔93723美元的債務；如果只算有納稅義務人的話，每人債務更達24.78萬美元。
加上隨着人口老化，很多人都已步入退休年齡，政府要承擔更巨額的醫療和社會保障開支。又隨着國債的增加，未來要償還的利息也愈來愈多。這些開支反過來又增加國債的規模，進一步推高需要支付更多的利息。由於利息負擔的增速持續大幅高於稅收增速，利息支出占財政收入的比例在2024年就將突破10%（一般認為是警戒水平），導致財政赤字規模加速上升，進一步影響債務可持續性。
在筆者看來，以上還只是基於美國經濟溫和增長前景的樂觀預測，未來的實際情況可能更差，回顧CBO最近幾次報告，幾乎每一次都會上調美國的債務壓力預期。美元現在雖然看起來強大，但實質上是外強中乾，也是在透支它的未來，一旦它的利息成本不斷在增加，GDP稍有萎縮，債務佔GDP的比重就會迅速提升，加上財政赤字的持續擴張，將對美元信用帶來長期負面影響，屆時大家對美國的還債能力產生動搖了以後，美元崩盤將在所難免。對於中國而言，未來幾年要把握大好機會。
文：吳桐山
學研社成員，時事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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